artimesgiant

karma is a bitch

幕间

一些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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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精彩,我就说吧,我的故事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极境带头鼓起掌来,周围的几位伙伴却沉默以对,她的掌声寂寥得好似谷仓里垂死挣扎的田鼠,弱小的身躯在沙砾中翻腾,引不起高大谷仓的注意。“冒昧问一句,艾丽妮小姐您真的没在读者邮箱里匿名投过稿吗?阿戈尔医生的前半部分叙述了一位酗酒的乡村医生,在参与一场非法堕胎手术的时候不小心造成了患者绝育。被捕后他在审判席上突然翻供,承认自己是故意为之,所有人都在向他强调生命权的至高无上,但行为上却总是党同伐异、适得其反,从而牵扯出这位医生年轻时从事间谍工作的二三事——他曾经造成过一种农产品的灭绝,因为他所在的间谍机构秘密将一种蜜蜂的性别全部操作成为无。”


“所以我提醒过大家,我的故事有无意义重复的嫌疑。”艾丽妮拿起红酒杯子抿了一口,微微用余光打量着斯卡蒂的表情。


“那位医生的背后还有一个小型无政府组织,genocide,他们的人负责在监狱里给轻刑犯无痛绝育。”棘刺,也就是黑皮肤女士补充道,“幽灵鲨小姐,我想请问一下,您的创作灵感是不是来源于最经兴起的反出生主义的恐怖活动,现在人人自危,公共卫生部门甚至发散性得与机械制造工业合作,推出了家用分娩机型,虽然效果也很惨不忍睹。”


“为什么我的作品一定要与现实相关呢?棘刺女士,不能是一缕早已无法被符号化,排除象征领域的幽魂吗?”斯卡蒂反问棘刺,“即便是现实,你也无法触碰到那个没有被你的知性污染,没有被你收归入自己视角的绝对自在。更何况你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区分现实和故事,这一点既徒劳又好笑。”


“没想到你是个康德主义者,关于绝对自在是否存在已经是学术界的大笑话了,幽灵鲨小姐是已经默认以上二位叙述的故事是不具备任何基础的虚言吗?”


“至少我没有盲目遵从一个无论是应然还是实然都很空洞的话语,将一种论点擅自定在耻辱柱上,还有什么呢?棘刺女士,你还想问我召集剧本会的原因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我倒认为故事的灵感可以是体验,完全将自我沦为可变的、无法聚集的、零散的附着物,不用任何标准评价,它就是体验,第一手的、原始的。”在场的唯一一位男士发话了,他有着海蓝色的卷发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我是这么体会的,如果将自我定义为否定性的,我想艾丽妮.....小姐的故事,是一种作为奴仆被把握的体验;与之相反的是极境小姐的故事,或许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她想统合破碎的经验,形成一套自己的体系,相信她最后成功了。”


“没错!小哥,你很有眼光,就是这种形式上的对帐工整,但总还有点别的没说完的东西在流动。”极境朝他眨眼,“该怎么说,所谓现代人的关系网,需要第三者在场见证,才能成立。早在20年前,我们双方都在实施严苛的种族隔离政策,但还是有很多不顾阻拦的年轻人勇敢相爱,但情况却发生了逆转,讲求门当户对,血统提纯。”


“你所说的不过是少数现象,在任何时候都会有例外,用例外事件判定所有是暴力行为。”棘刺皱眉,她能听出来对方在讽刺她。


“哈哈哈,反过来考虑一下,你用统计学提倡的大多数抽象出一个概念,不还是犯了你刚刚指责幽灵鲨小姐所谓绝对自在的观念。”极境笑得很开心,“your words against yours,sister.”


“我认同你的观点,恐怕第三者在场下,我早就被开除人籍了。很遗憾,不用把什么反出生主义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无意与现在的任何结构形成调和或者共谋的关系,我早就过了越不让做什么越要做什么的时候了。”艾丽妮低垂眼眸,她从坐在这里开始就已习惯乔迪的注视,但乔迪保持着沉默。


“倒让我想起了我的某一任房东,一个财务顾问,永远对着老婆孩子撒着自己深信不疑的慌,挪用客户资金被发现后反而将自己的房客起诉。房客可不会任他欺凌,带着家伙挟持了一家人,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嘴硬,直到老婆真的被爆头他才终于学会忏悔,不过也就一瞬间,获救的下一秒他就与自我再次和解了。”极境又在扯一些无用功,“在这里的第三者是坐在那里的幽灵鲨小姐,你完全能看出她是空洞的,毫无特色的。”


他们的眼睛全部聚焦在斯卡蒂身上,漆黑的厄舍尔状元红光大作,斯卡蒂白得发光,近乎与一个透明人。到这时他们才想起来,这间屋子里似乎就只有她们5个人,老式木质结构对声音的入侵极度敏感,可他们却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呼喊,这里被架空,陷入空格之时才意识到的不对劲。


“好了,讨论到此为止,进行下一步吧。”斯卡蒂适时发出了指令。


“如果我们轮流说完了自己的故事,接下来是什么环节?”棘刺询问。


“讨论故事大纲,我会给出一节简要的概述,由你们告诉我该怎么谱写。这是共创的基础。”斯卡蒂回答,“棘刺女士,你对这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保持着警戒和怀疑,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来,你完全可以拒绝前来。”


“实际上我可以不来,但是我决定从差异的角度思考问题,比方说一个认为虚拟世界无关紧要只是消遣的人,突然被撞碎了这层傲慢,所有的攻击都成为了真实之矛,把这个人扎穿,然后这个人开始审视自己过分独断的过往。”


“你指的是一种分裂?”


“当然不是。”棘刺深深看了一眼极境,“我指的是一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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